“走人户,走不够,扌老根甘蔗夺腊肉。”这是川西坝子的一句口头禅。每年正、二月间,就是川人大啖腊肉过饱瘾的时候。
我喜欢吃腊肉,也和大多数川人一样,特别钟情于青城山老腊肉。这里山青水秀,人杰地灵,猪肉自然就带了几分仙味。再加上从小就用豆浆稀饭、鲜猪草煮火巴加糠来喂,稍大点就在山坡上野放几月,然后再关进圈,用玉米一直喂到冬至宰死。之后,用山泉洗净,抹上精盐花椒,在陶缸里腌透滴干,最后挂在柴灶上利用做饭的烟火慢慢熏,熏的时间越久,这肉就越香而回味无穷。
由于我的这一嗜好,至今还定期跑到青城山为数不多的一农家去解馋饱口福。农家女主人李二婶,每次见我到来,就拿出一把大菜刀,割一大块挂在灶门前的腊肉,用淘米水泡,再用山泉清洗,最后放入大柴锅。一般二十多分钟,香气就飘出来了。李二婶见我口水都挂在了嘴边,一出锅就夹起一块黄金绛色的老腊肉,扯下一根肋巴骨,递给我。我顾不上烫手烫嘴,大啃起来。老腊肉的美味,诱使我的舌头经常反应迟钝———舌头被牙齿咬了,咬出一个大血泡。
平时从不吃肥肉的我,面对一盘香喷喷的老腊肉,就爱专挑肥肉。懂行的人都知道,这老腊肉,肥肉为上,皮子次之,瘦肉第三,骨头第四。难怪,一盘老腊肉上桌,总叫人舍不得停筷子,哪怕是为了保持身材而与肥肉绝缘的美女们,也会忍不往夹上两片直接放入口中。
正是因为青城山老腊肉是市场上的抢手货,如今就有许多歪货混入了食客们的嘴里。这些歪货首先肉质就要不得,不是注水猪就是催出来的猪,绝对是酸的馊的臭的,再加上各种污染,猪肉的味道完全变了。其次是熏制过程,它们是用蜂窝煤、天然气造出来的,这哪里有柴灶熏出来的香味。所以还是要到青城山去,才能吃上稳当的老腊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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