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武帝时从西方传入中国的牧草苜蓿,最早在关中陇东种植,只要是山地,都可生根开花,而且一种就收割十几年,几十年,种了可食,那叶子园园的,肥肥的,嫩嫩的,叶子里似乎含面性。
二月里,什么青菜都还未出来,满山却是发了芽的苜蓿,真嫩,孩子用刀去剜,一个一个剜回来。这是二月二就能吃到口的当年最新鲜的山菜,白白的面擀开,切成比韭菜叶稍宽、二指长的面条,先把苜蓿下在滚水里,稍煮,再下了面,一煎一点凉水,熟了,调盐醋熟油辣子,汤糊糊的,菜绿绿的,面白白的,你吃一吃,浓浓的山野味、新鲜味,使你永远忘不掉它的特色。它的野菜味极浓,又自觉是家户中人工培育的蔬菜味,使你理解不了它的神奇。吃苜蓿面,人从生活的最高层一下子下到最低层,从人的世界边沿来到大自然的边沿,从文明成果0的时代边沿回到了原始人创造文明最前沿地段,使你感到在百味千味中,这是最朴素的一味,这才是对苜蓿面的确切定论。不奢侈不豪华,也并非不伦不类,是信得过值得器重的又不是寒酸贫穷的味。
人们常常寻找大自然最纯最朴最原始的味,它就是苜蓿味啊!未受过一点点污染,不施化肥农药,就是土肥也很少使用,就没有现在文明带来的病毒病态。这种苜蓿菜汤喝起来,消失了无油无肉不是饭的忧虑,你感到世界上没有大鱼大肉不行,没有苜蓿菜也不行,你细细品尝,你更加感激生活,感激造化,感激生命。它做起来简单到再不能简单,却有丰富的营养。只需一点点奢侈,调足够的油熟辣子就行了。为此,都市来的大人物用苜蓿面去招待,他们终生会不忘你和你所在的小山村以及窑洞土坑。而摆一桌国宴,对大人物来说只不过是国宴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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